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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薩欽哲仁波切開示道果三現分(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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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薩欽哲仁波切開示道果三現分(下)

開示:宗薩欽哲仁波切
日期:2003年
地點:新加坡

編按:宗薩欽哲仁波切於二○○三年在新加坡開示「三現分」,這是薩迦巴有關三種感知的教授。在第一天的開示裡,仁波切談到第一種感知──「三現分」中的「不清淨現分」。此次刊載第二天的開示,仁波切繼續討論第二種和第三種感知,即「覺受現分」和「清淨現分」。

我們現在談的是「三現分」,或說是三種感知。如同昨天所討論的,應該花點時間想想我們為何在這裡,我們是出於何種動機而來到這裡。我強調這點是因為,你的動機決定或說明了你的感知。你們之中某些人可能剛接觸佛教,我很羡慕這些新人,因為這是蜜月期――佛法對你非常具有啟發性。佛法對我們許多人熱愛佛法、熱愛用理性方式探討精神內容的人來說,是很美妙的;它具有邏輯性,它很理性,同時又有無盡的深度。因此,受到佛陀本人、佛陀的教法和佛陀的追隨者的典範所啟發,這令人讚歎,這真是美妙極了!但是,對那些作為佛教徒多年的人,或是生來就是佛教徒者,我稱他們是疲乏的佛教徒;他們就像腳底的老繭,一部分的肉體變得幾乎沒有知覺。他們是沒有感覺的老繭佛教徒,疲乏的佛教徒。這些佛教徒,像是我自己,真的應該要想想動機,因為動機產生的影響頗大。

如同我昨天強調的,對我們很多人來說,走上佛教這個修道的原因是,我們認為佛法將會解決我們充滿問題的生命;那不是正確的發心,那是非常有神論的動機。很多人這樣做,基督教徒這樣做,穆斯林也這樣做。其實你若想要解決生活中的問題,你不需要佛法,佛法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,我敢說佛法帶來更多的問題〈笑聲〉。你們聽到一些像是「無常」這類的訊息,它幫不上忙,而且聽起來還很悲哀;像是「無我」等等的訊息,它們幫不了多少忙。

我不怪你們,若要怪,就應該怪老師,特別是西藏的老師,他們把佛教塑造成某種沙文主義、某種充滿儀式的宗教──「好,你有某種問題,這就是解救之藥,修這個法或那個法。」假如這些是出自正確的見地、正確的行為、正確的襌修、正確的解釋,那非常好!密續法門非常有威力,它具有啟發性,而且很慈悲,很不可思議!但若是出於只想要解決一時問題的這種動機,那就很危險,會造成誤導。就是因為如此,你們很多人最後努力學習的是西藏文化,而不是佛法。假如你是個「西藏學」學者,儘管這麼去做,因為這是你來這裡的原因;但是假如你想要成佛,你不需要西藏的教育、文化,它們不是究竟必需的條件。當然,不論老師給你什麼都是必要的。

說這些是因為我質疑我們許多人的動機,包括我自己的動機。至今為止,作為一名佛教徒,我可以很驕傲地對這世界說,我們還沒有用佛法僧的名義去屠殺許多人、造成流血、侵略別的國家、用武力改變別人的信仰,我們還沒有這麼做!我特別強調「還沒有」是因為這有可能發生,我覺得有這個傾向,因為大多數佛教徒是如此熱愛佛教的文化層面而不是佛法本身。所以,我相信,動機是我們必須自問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。

我質疑我們的動機的第二個原因是:我們為何要成為佛教徒?我們為何遵行佛法之道?還有,我們遵行的到底是什麼?對我們很多人來說,佛教只是一個規範,是道德的某種形式。特別是像我們這樣有儒家思想的人,我們熱愛倫理道德,我們基於倫理道德成長,我們聽了很多關於孝順父母、祖父母、師長等等的訓誡。我覺得我們這種對倫理道德規範的過度強調,淩駕在真正的佛法之上。真正的佛法是一種摧毀偏執的藝術,一種摧毀執迷的藝術。記得臥室拖鞋的例子,你把脫鞋丟到空中然後放鬆自己――那就是佛法,真的!完全不在乎,那是真正的佛法;而我們卻相反地變得如此偏執。

告訴各位,身為一個老師,我不斷擔心自己做這樣的事。我舉某個經驗為例。最近我有些時間和我父親在一起,我的父親被認為是一位偉大的大圓滿上師。多年來,我都沒有真正正式從他那裡接受教法,這次我去他那裡請求某些教導。當然,他大部分的教導是用批評責駡的方式,但是他說的某些話確實對我造成數日或數月的衝擊,令我置身在另一個世界,並且思索多日。之後,我真的很感激那些出自他自身經驗的話語。

他不只是一位學者,藏文裡有「給叢桑坡」一詞,「給」是有學問的人、學者,「叢」是戒律,「桑坡」是仁慈。我們很多人受到學者的吸引,那是值得讚揚的,所以請繼續保持;但是我們也應該尊崇那些有學問也有戒律的人。不過,我們也還可以忘掉這兩個特質。當你碰到一位仁者,而且這仁慈是出自經驗,你就可以忽略這兩個特質。

我父親指著我這樣說:「你這輩子永遠不會成佛,」我感到訝異而震驚。「知道為什麼嗎?因為你太理性,你陷入理性主義之中。」他的話非常真確,因為我不管做什麼,都是為了不讓別人失望,為了讓大家喜歡我,甚至是為了讓大家讚美我!有個人拿相機對著你,你就會像這樣淺淺的微笑(笑聲),因為那是仁波切應該要做的;假如你坦胸露背,就會想要遮掩起來。所有這些行動藏文稱作「秀哲」,基本上就是虛榮。腿和胸沒什麼不同。記得我們昨天提到的時尚風格,這就是宗教的時尚,這完全是作秀、偽善,裡面空無一物。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表現和善,讓別人喜歡你,你在欺騙你自己,也欺騙別人。

你們知道原因出在哪裡嗎?它出於我們以為佛法是好的規範或好的道德,或是我們用佛法來解決生活當中的各種問題。我們必須超越這些,怎麼做呢?學習!利用任何的教授,像是大成就者維如巴及偉大的薩迦大師們的口訣,也就是「囊頌」。所以,我們應該以何種動機來取代這種動機(注:以為佛法是個好的規範或好的道德,或是用來解決我們生活中各種問題的這種動機)?想要改變、變更、重新整理我們的感知的這種動機,就是「囊頌」。

我們有不清淨現分,那是因為我們所有的感知都源於自我、嫉妒、驕慢等等,有關不清淨現分我們昨天談了很多。我們所有的感知,比如朋友、敵人、勞斯萊斯、腿等等,全都是不清淨的感知,因為這些都源自希望與恐懼,希望能見容於社會。

我有個用了很多次的好例子,現在再用一次。比如打領帶,這塊布其實是最沒有用的東西──它沒有口袋可以裝硬幣,用來保暖又不夠大,吃東西時它扼住你的喉嚨;但是你們很多人都知道,這個條紋繩索卻是你花很長時間去選購的一塊布。去到店裡時,你還得真正知道要如何選擇一條領帶!有哪件衣服或西裝可以搭配這條領帶?皮帶或鞋子的顏色,一切都得配好。打領帶也並不容易,它不像外套,只要穿上就好,領帶你必須結好。此外,有時在大樓電梯裡,我注意到電梯裡都有鏡子,有些商業高級主管,一走進電梯就像這樣看著鏡子......(笑聲),他們都在調整領帶。從你戴上領帶的那一刻起,直到拿掉為止,這是個連續不斷的偏執。有的領帶還很貴,由設計師專門設計的領帶是如此的昂貴,一條領帶足以提供衣索比亞一千個小孩一個月的食物!

偉大的聖人維如巴在這裡是怎麼說的?他並非說你不應該打領帶,完全不是這樣。假如你說領帶是無用的、是荒謬的,它不好所以你不應該戴它,維如巴可不是這樣說的;因為假如他這樣說的話,那就有點像是聲聞乘之道了。逃避,拋棄領帶,擺脫領帶――他不是那樣說。他說你應該戴著領帶,但同時知道它是荒謬的。你戴著領帶,好好戴著,並且不斷地想,我戴的是最荒謬無用的一塊布。這是不清淨感知,這是我的不清淨感知,但是我戴著它讓我的老闆、同事快樂,讓有些人可能因為我的外表而受到啟發。假如你能結合這點,那就是我們所說的:接受輪回的荒謬,並且把它融入修道中。

金剛乘密續道像是一個很大的資源回收器,收集各式各樣的垃圾,然後把它變成某種有用的東西。那就是密續的全部目的。

第二種感知─覺受現分
昨天我們討論了不清淨現分,今天我們要簡短地討論覺受現分。我們有各式各樣的不清淨感知,我們試著改變它們,試著用修行來改變,那就是我們所稱的瑜伽士的覺受現分,那就是我們在做的。

慈心與悲心
有很多方式可以改變這個感知。一個最受歡迎的,並且經濟、容易使用,沒有風險卻有很多額外好處、額外利益的方式,稱為「慈悲的襌修」。現在你開始以慈悲來改變你的感知。

慈心基本上就是希望別人快樂,並且希望他們知道如何擁有快樂的因,那就是慈心的襌修。希望眾生快樂,「快樂」是一個很大的字眼。對有些人來說,輕輕一觸是快樂;對其他人來說,鞭子和鏈條才是快樂。所以,作為一個大乘行者,你兩個都給嗎?那些想要撫觸或鞭子鏈條的人,你會給他們想要的嗎?美國前總統喬治•布希的快樂對伊拉克前總統海珊〈或譯為沙丹•胡笙)來說是不快樂;海珊的快樂對喬治•布希來說是個刺激。所以你要怎麼襌修呢?

當金剛乘談及快樂時,說的是有關佛法的快樂。大家都想要快樂,在佛陀與眾生之間,對於想要快樂這一點是沒有爭議的。但是眾生不知道如何獲得快樂;相反的,他們反而製造出讓自己在未來受苦的因緣。所以現在你知道,任何源自驕慢、嫉妒、憤怒、貪求等情緒的經驗,會讓你不快樂;任何源於沒有自我、無明、嫉妒、驕慢、憤怒的經驗,會帶給你快樂。這是你希望眾生得到的快樂。

給你們一些小的提示。心裡想著「願一切眾生都能快樂」很容易,這是一種抽象的想法。因為是一切眾生,你其實沒有什麼責任,所以很容易。所以你應當這麼想,像許多嘎當派大師所說的,當你這麼思惟時,應當確實關懐每一個各別眾生的快樂,所以選擇一個眾生來修慈心。假如你想要你的修行有實效,選一個你不是那麼喜歡的人或是某個讓你覺得受到威脅的人,像是你的競爭對手。

競爭對手不一定是生意上的競爭者,可以是任何方面的競爭物件。假如你走在海邊突然看到一個長得很漂亮的人,一個漂亮的女孩或男孩,只有你們兩個人。當你正要跟她搭訕、正要找個話題時,另一個人走過來,是個帥哥,這時你有了競爭對手――另一個人;所以競爭對手無處不在。在你的想法裡,在每天的生活當中,都有競爭對手,總是有人跟你競爭要奪取你的位子。他們可能不是真的要來取代你,但是你的偏執妄想產生許多的不清淨感知。你認為,糟了,來了個競爭者。也許這個人是來幫你的,讓你能做真正想做的事;但是我們不這樣想,我們總是很偏執,我們總是想著某人將要來取代自己的職位。

所以,選一個人來開始修慈心。若你仍需要某種形式,那麼你可以用「阿底襄帕拉(adishampara)」方法,像是「施受法(Tonglen)」:呼氣時,給出所有的樂及樂因,吸氣時,吸進他人的痛苦以及一切苦因。

這裡發生了什麼事?對不清淨感知的大改變。過去,你有不清淨感知,那是因為你認為自我所解讀的一切是最重要的,但是現在你改變了這一點。過去你只想到自己的快樂,並沒有真正為他人著想;現在你強迫自己:願另一個人快樂,願他或她擁有快樂的因。你看,不清淨感知被中斷了一次。若是不斷做慈心的襌修,這樣的瑜伽士將會有所謂的覺受現分。你知道那是什麼嗎?讓我們回到海邊的例子。一個瑜伽士走在沙灘上,他看到一個長得很漂亮的人,正要開始交談時,另一個人走過來打斷了。這個瑜伽士還是很開心――願他或她快樂,哦,是的,你們兩個繼續吧,好好談談,然後走走。這就是覺受現分,現在感知改變了,沒有偏執想法。你沒問題,你完全不在乎,他們可以盡情地聊。

有時候,真的不需要太多時間就可以改變我們的感知。你鍾愛的男友、女友、丈夫、太太,你們在一起二十年了,只要在一個下午、一個談話中,有人跟你說,你的男友有尾巴或有六個肚臍或三個乳頭,你會想要去看看;出於偏執,你甚至試著想找出一個!從那以後,你會想要消毒所有的東西。你的男友或女友碰觸過的每一個地方,你都覺得怪怪的。感知很容易被改變,我常見到這種現象,相信你們也有很多這樣的經驗。

我們這裡有些人很會交朋友。「仁波切,這是我最好的朋友!」他們形影不離,不管去哪裡都一塊兒去;他們分享一切,包括秘密。六年後,只因為一個愚蠢的原因,愚蠢的像是一片乾枯的楓葉掉落在你的頭上,不需要任何重大的理由,可以是一個非常愚蠢的原因,而那個原因引發一個天大的誤會。現在你的麻煩大了,因為他知道你所有的秘密(笑聲)。他可以告你,可以敲詐你,還有你們一起照的相片,你們兩個一起偷偷做的所有事情,沒有別人知道,你父母肯定不知道,而他或她威脅你說:「我要公開這張照片。」我相信類似這樣的事情,也許沒有到這種地步,但是類似的事情曾發生在你們身上,若你還記得的話。現在你最好的朋友變成最可怕的敵人,感知改變了。

從現在起,請把佛法修行想成改變感知的藝術!一旦你改變了感知,你就從這所有的偏執妄想中解脫出來,那就是成佛!這是你必須教育自己的方式。

我們為什麼持咒?你們有些人,特別是薩迦派弟子們,念這些儀軌──《喜金剛》、《金剛瑜伽母》──像是在繳稅一樣。我們每一年都要繳稅給政府〈笑聲〉。你可能一邊修儀軌,一邊拿著電視遙控器或從手機收聽誰贏了賽馬,曼聯還是利物浦贏了?而你仍然在念咒。因為不知為何有人告訴我們:灌了頂就一定要念儀軌,所以這變成一種負擔。儀軌有這麼厚,甚至看到它們都讓你不舒服!不過若你從改變感知的觀點來想,特別是對修儀軌的人來說,它非常的重要。像是《喜金剛》儀軌,儘管現在這個時機不適合,所以我不會說很多,不然我就會損毀三昧耶戒。但是那些修儀軌,像是修《喜金剛》壇城的行者,創造出八大屍陀林、空行母、寶座、因果赫魯嘎,還有改變眼球變成癡空行母等等,這些是改變感知最精巧的方式;基本上你是試著改變感知。所以慈心是零風險、經濟、方便、實用的禪修方式,用來改變不清淨的感知。

接下來談悲心:希望眾生遠離痛苦與苦因。這和慈心非常類似,我不會解釋太多。慈心、悲心,然後是菩提心。

菩提心
菩提心,這是大乘佛法的重點、精華;沒有它,就沒有大乘之道,它非常的重要。因為菩提心,所以菩薩永不倦于幫助眾生。菩提心有兩種:「相對菩提心」與「究竟菩提心」。

菩提心不只是願眾生以某種方式過得愉快,那是幼稚園的東西,每個宗教都有;菩提心是願眾生都成佛,這是非常大的課題。

我要根據我的經驗澄清一些事情。有時候我們去見喇嘛上師,有些喇嘛十分溫文和藹,他們不責駡驕傲、嫉妒、自我很重的弟子,只是和顏悅色地對待這些弟子。我們會怎麼說?「哦,他是位大菩薩。因為他的菩提心,所以如此慈悲。」但是我無法忍受這些人!我覺得這是個很好的例子。這類事情激起我的好奇和興趣,因為我不知道這些喇嘛是不是偉大的菩薩。有時候你去見喇嘛,有些喇嘛確實在乎大家的想法,或是在乎他的弟子。有些喇麻可能苛責自己的弟子,不是為了一些小事,而是為了要摧毀弟子的自我與驕慢。他冒著可能因這責駡而失去弟子的風險,因為「隔壁是一位很好的仁波切,溫文和藹,」而這位仁波切卻這樣子責駡、詰問、折磨弟子。這是很大的風險,因為弟子可能跑去另一位仁波切那裡。但是這位仁波切不在乎,他說他需要說的,他說學生需要聽的,而不是學生想要聽的。我覺得他是個菩薩,為什麼?菩提心不只是希求別人快樂或給他們一根棒棒糖,不是這樣。菩提心其實是專注於去除他人的自我、驕慢等所有這些情緒,幫助他們成佛!而成佛是什麼?是完全不在乎,完全沒有偏執,記得嗎?

菩提心是希望截斷不必要的形式、儀式、習性還有禁忌的鎖鏈。「禁忌」是個正確的字眼,我們有這麼多的禁忌。首先,我們有身為人類的禁忌;其次,有身為華人的禁忌;再來,有身為佛教徒的禁忌;然後還有身為大乘佛教徒的禁忌......各種各樣的禁忌。我們收集愈來愈多的禁忌,我們愈是收集,禁忌就愈精密複雜。精密複雜的禁忌意謂著更難以戰勝,那就是我們所做的。所以,現在各位知道菩提心是願他人成佛。總之那是相對菩提心,那是必要的。它令人讚歎,它如此特別。沒有菩提心,就沒有大乘佛教之道。

在所有關於不清淨現分與覺受現分的講授中,有件事情很重要,必須要知道,特別是基於薩迦派的見地。當我們說感知時,一切都是你的感知,而所有這些感知被分為三類:不清凈的、覺受的和清淨的。我們不是說這些是我們的感知,另有某個東西作為知者而真實存在,或是有某個超越這個感知的東西;這不是我們所說的。所有存在的是:不清淨感知、覺受感知和清淨感知。我們見到的全部都是我們的感知,而這些感知不斷在改變,而且它們不是真實、獨立、不變的存在現象。

我曾經一遍又一遍地解釋這點。當你看著你的朋友時,你感知到一個現象,而把這個現象叫做「我最好的朋友」,至少現在是如此。然後有一點錯誤的訊息或你們兩個之間發生某件事,情況在一夜之間全變了。第二天你看著這同一個現象,卻把他看作是「不能信任的人」、「背叛的人」、「醜陋」、「惹人厭」。昨天的「好人」或今天的「壞人」都不是獨立存在於外在的某個地方。這是薩迦派的基本見地,你必須牢記在心上。

所以我們昨天說過,「生命是什麼?」生命不過是一個連續的感知。若我們有不清淨的感知就會受苦,所以我們應該改變這個不清淨感知。用什麼來改變呢?用慈悲的襌修與菩提心的襌修,用這些方法將能夠改變不清淨感知;這就是你們應該要瞭解的。

現在講究竟菩提心。在佛教裡,智慧應該被強調。智慧就是一切,這差不多就是我們談究竟菩提心時所說的。相對菩提心是發願救渡一切眾生,不只是給他們一些食物飲料,不只是將他們從暫時的痛苦中救出來就好,而是要真正帶領他們成佛。究竟菩提心是絕對必要的,若是沒有究竟菩提心,相對菩提心將無法運作。

我剛才走進來時,有人問我一個相關的問題,問得很好,所以我現在跟各位解說。對一個菩薩而言,當他或她幫助眾生時,這位菩薩是以對於相對與究竟菩提心的瞭解來幫助。談到究竟菩提心時,我們說的是:一切都是空性,一切都只是你的感知,沒有什麼是存在於外在的。這訊息非常重要。

記得我們昨天談到醫生嗎?也許不是在這裡,也許是在別處,我的腦袋變得像團漿糊,所以什麼都記不住了。一位精神科醫生試著幫助一個瘋子,這位精神科醫生可能不是佛教徒或者只是個小菩薩,但不是了知究竟真理的菩薩。這位元精神科醫生説明這瘋子的方式是:作為一個精神科醫生,他發展出一個目標,目標說「這個人瘋了,這個人不正常,我必須讓他正常。」(我只是給你們一個很粗略的例子。)然後透過「驕傲先生」的書,透過他的教育,這醫生發展出對於「正常」的看法。「驕傲先生」有時候帶來的問題比幫助的多。他設計了所謂的正常或正常標準,每一個精神科醫生都相信那個正常標準,進而努力幫助讓這個所謂不正常的人達到那個正常標準。而其實這個人是正常的,只是這個正常是個不一樣的正常標準。不過精神科醫生不接受這種正常標準,因為書本裡沒有提到,這不是大學文憑的一部分,「驕傲先生」或是榮格也沒有教到這個,所以他們最後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使正常人變得不正常。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?因為大部分這些人認為,所謂的正常標準是真實存在的,所謂的疾病真的存在。然而對了悟究竟真理的菩薩而言,所謂的正常與不正常是相互依存的。沒有真實存在的正常或真實存在的不正常,真正的寂靜超越正常與不正常,那就是成佛。這是一個非常概略的有關究竟菩提心的例子。這個究竟菩提心必須伴隨一切事物發生,甚至像點一盞燈或一根蠟燭也要有究竟菩提心。

假定你在「幸運商場」裡開了一家鞋店,你去找算命先生或喇嘛,他說你應該點些油燈或點很多蠟燭。當你沒有究竟菩提心時,這表示什麼?沒有究竟菩提心表示你真的認為鞋店是存在著,所以鞋店的成功是存在著,鞋店的失敗是存在著,因此你冀望真實存在的鞋店的成功,懼怕真實存在的鞋店的失敗,所以你現在供養真實存在的蠟燭。而因為你是如此地執著於真實存在的蠟燭,假如它沒有好好地燃燒,你就會擔心。這造成某種迷信──它沒有好好地燃燒,這是不是個惡兆?然後你到另一個算命先生那裡問:「我的蠟燭沒有好好地燃燒,這是不是代表什麼意思?」「我是不是應該再做一次?」就像這樣,類似的問題一直延續下去,因為你不瞭解這一切都非實存,這是根本的原因。當然,瞭解一切都非實存很困難,這是對空性的理解,真的很難做得到。總之,究竟菩提心就是了解一切事物的本質就是空性。

我們怎麼辦呢?要真的了悟空性,首先,寂天菩薩說:「只有慧觀才能穿透不清淨感知的因──自我。」所有不清淨的感知就是我們的自我和情緒,你只能用智慧穿透它。瞭解一切不真實存在,這種慧觀只有在你有很好的「止」作基礎時才會產生。所以寂天菩薩說:「首先必須修奢摩他(止),然後修毗婆舍那(觀)。」

出離心
奢摩他,只有在你對輪回具有某種出離心時才會發生。我們稍早談了一點出離心,記得我們談過的領帶嗎?一位金剛乘行者要如何瞭解出離心?就像一條領帶,很荒謬,但是你依然戴著它,然後一直想著它很荒謬;這真的是出離心的最佳形式。不要剝奪自己享有領帶,如果你剝奪,那就有點像是聲聞乘的出離心了。

基本上你們必須瞭解,所有這些所謂世俗的快樂、世俗的成功、世俗的獲得,全都沒有自性。若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是真的,它們沒有終了,沒有自性。我們已經做了這麼許多事,已經得到這麼許多東西,已經達到這麼多目的,但是永遠不夠,我們仍然想要更多;我們認為這是必需的,但往往並非如此。記得嗎,就像是購物,也許十二條牛仔褲就夠了,但是你購物的方式像是要活上一千年似的。

你們知道為什麼出離這麼困難嗎?當然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執著,以及被美麗的亞曼尼或便宜耐穿的佐丹奴所吸引,但有一部分是因為沒有安全感,認為自己擁有的總是不夠的不安全感。

我覺得,西方在六○年代、披頭四的時代(而如今完全改變了),整個嬉皮文化其實源自某種出離心,但是出於某種緣故而走偏了。我希望真正的嬉皮文化能夠復興。我曾閱讀過一點有關這方面的訊息,對六○年代的嬉皮潮流、波希米亞運動、嬉皮的生活方式非常感興趣,它其實來自一個非常有趣的想法。嬉皮們認為,這個社會結構不過是被其他某些高高在上的偉人――總統、總理、議員等──所設計的,我們幹嘛一定得遵循這個結構?我們為什麼要變成消費型社會的奴隸?當喬治•亞曼尼說這是最棒的牛仔褲時,為什麼我們要屈從?當麥當勞說這是最好的食物,當可口可樂說他們才是「正宗」或這類的話,為什麼我們要屈從?為什麼我們不種自己的番茄?為什麼不開闢自己的菜園?為什麼不織自己的衣服?為什麼不能自給自足?

我覺得六○年代的嬉皮運動其實相當具有啟發性,你甚至能從披頭四的某些歌裡聽到這些訊息。但是,就像其他的精神道路,嬉皮運動現在已經淪落了。現在人們外在像是嬉皮,內在卻是雅痞,這沒有什麼意義。金剛乘行者的本質是什麼?我們應該內在嬉皮,外表雅痞,而不是反過來。如今,大部分這些嬉皮都有很大的銀行帳戶、有信用卡等等的東西,他們只是去加德滿都時穿著破爛而已。他們並沒有放下,沒有不做消費社會奴隸的意識。

而我們大部分人,特別是亞洲人,在某種程度上,我們是非常服從社會的。因為有儒家孔夫子先生,所以我們如此循規蹈矩,這很可悲。我不明白為何古代中國人不聽從老子的話,我覺得他的智慧更生氣勃勃,他的思想更開放。

不過這我也能理解,因為像是佛教,它永遠無法被政治領袖濫用。知道為什麼嗎?因為沒有政治領袖能出來說:「嘿,你們最好聽話,不然空性會懲罰你!」像是基督徒、穆斯林或孔子會說:「你們最好守規矩,不然祖先會不高興或是上帝會懲罰你」等等的話。基本上我們已經建立了某種結構或某種社會,「完全不在乎」是不可能的。就算是教導你不要在乎的老師,他們自己也創造了另一個模式,以至於你掉入某種陷阱而無法不在乎。你會變得得去謀劃、完全偽善,這全都是因為缺乏對究竟菩提心的瞭解。


無論如何,我們要運用出離心,然後做止的襌修。當然,薩迦派的傳統裡有許多不同的方法。一開始我們使用一朵花――一朵藍色的花,不過那其實不是那麼重要。假如你要修持薩迦派的《道果》(LamDre)教法,那麼可能藍色的花非常好,因為藍色不只是象徵空性,它也代表喜金剛身體的顏色,所以你就會習慣這種象徵符號,也會和本尊建立起關係。請跟你自己的上師求取這些屬於個人的教導。

首先我們可以用任何方式來發展「止」,修持「道果」的人用藍色的花,修持上座部或聲聞乘的人用出入息,都沒有關係。基本上就像禪宗的坐禪一樣,就是坐著,一坐再坐,而且集中注意力在一個物體上;那就是你所要做的。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方法。

記不記得我們一直在說不清淨的感知?知道為什麼我們會有這無止盡的、像鏈狀的不清淨感知?當你想到海灘,這個海灘聯繫到加州,加州海灘聯繫到好萊塢,好萊塢聯繫到珍妮佛•洛佩茲,珍妮佛•洛佩茲又聯繫到另外一個東西......這樣一直延續下去。不清淨感知就像一條沒有終點、非常強壯結實的鏈子,無止盡地來到我們這裡。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?因為你給它們機會。

記得我告訴過你們,坐在客廳裡兩分鐘,你會覺得無聊,然後找遙控器、開電視,有愈來愈多的不清淨感知。然後一個不清淨感知不夠,有五十個不清淨感知的頻道;假如還不夠,你會辦個派對,然後一直到稀奇古怪的東西為止。我們有各式各樣的不清淨感知,這是因為我們需要不清淨感知,就好像我們對它上癮了。我們對不清淨感知上癮,若沒有以某種方式注射,以某種方式娛樂――像是舞蹈、音樂、電視,或是讀一本小說,最後佛法也是其中之一──即使是一分鐘我們也坐不住。佛法也有點像是娛樂,因為它至少讓你覺得自己已經修行了,如同你修完儀軌之後的感覺,有點如釋重負,不是嗎?這就是為什麼我在早上修;假如在晚上修儀軌,一整天都得擔心。所以修儀軌就像是「趕快做,把它做完!」假如你不做,情況就是如此。

所以我們需要不停地注射娛樂,那就是為何它們不斷前來,讓你愈來愈沉迷的原因。修「止」使你對它們完全放手,唯一想的只是有點呆呆的藍花。當任何其他念頭出現時,你只要回到花朵上。藉由這樣做,當你思考時,所有的念頭自然出現,但這次你所想的只是藍花或是呼吸,不清淨感知被猛然嚇到了,不知如何對你是好,因為通常你都饑渴地等在那裡,張開雙臂與嘴,像是永遠不夠,但是這次你突然不注意它們了。就是這樣。

「止」的襌修根本上是不理會、非娛樂的藝術,是當你只專注在呼吸或藍色的花時,不理會不清淨感知的藝術。所有的不清淨感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頭幾個月它們會叮叮作響地來干擾:「嘿,注意我們!」就像個被寵壞的頑皮小孩。它們想要你注意它們,但是你才不管,你只是看著這朵藍花,然後不清淨感知逐漸投降,然後你知道如何處理它們。假如你想要兩個不清淨感知,你可以有兩個;假如你想要三點前開除它們,你可以開除它們。因此不清淨感知是在你的控制之下,那就是我們所說的覺受現分。這只是對「止」非常簡短的介紹,我們時間有限。


現在講「觀」。發展出「止」的良好基礎後,然後修「觀」。

有很多修「觀」的方法。基本上,「觀」是了知無我的智慧,你可以做聲聞乘與大乘通常做的分析式的襌修,或瑜伽士的專注襌修。但那些修持《道果》像是「朗度」喜金剛的人,喜金剛其實就是「觀」的襌修。其實這整個儀軌包含了「止」與「觀」兩者,例如,從皈依開始:觀想皈依物件在自己前方,上師是喜金剛的形相,即使這樣也有點「止」和「觀」在裡面。觀想上師為喜金剛兼含「止」與「觀」,知道為什麼嗎?你觀想上師以喜金剛形相在自己面前,專注在其上具有「止」的作用,那是「止」。而通常觀想上師時,你不是以你所見到的上師形相來觀想,例如薩迦法王,你將他轉化成喜金剛。薩迦法王只有兩隻手臂,但是我們把他轉化為具有十六臂、藍色、與金剛無我母在一起、憤怒相、獠牙等等的形相,這有什麼作用呢?這切斷了關於薩迦法王的不清淨感知──西藏人,兩隻手臂,住在拉吉普(Rajpur),有時候會上廁所,要吃飯,下樓時用走的,而不是飛到法座上――這全都是我們的不清淨感知。而這些不清淨感知來自自我,因此需要讓它們不起作用,那就是為何我們要轉化它,因為畢竟這些都是我們的想法。

現在我們有足夠的福德,見到薩迦法王示現為如此謙遜和藹的西藏喇嘛,那是我們僅有的福德;假如我們積聚愈來愈多的福德,也許幾年後能看到藍色、十六臂等等那些東西;然後又積聚更多的福德,積聚愈來愈多福德,有一天你會了悟到,上師無非是你的自心,就是這樣,那就是佛法的終點、金剛乘的終點,不再需要去受法,最後不用再修儀軌、閱讀......這些都不用了。

在儀軌中,甚至只是觀想皈依物件就兼具「觀」與「止」,然後你接受皈依。皈依的最後是什麼?皈依物件融入你,皈依者(你自己)和皈依物件變成不可分,那就是無二,那是完全相異於自我的,那就是「觀」。所以同樣的,所有的道都是被設計成去打亂,去製造混亂。

邱揚創巴仁波切有一個非常好的說法,他把壇城稱作「有秩序的混亂」。壇城的整個概念基本上就是一團混亂,你在創造一團混亂。修儀軌時,你所創造的全都是混亂,因為你的不清淨感知是如此的有秩序,它們非常的有秩序――時間表、筆記、日曆、任務、鬧鐘、行事曆......一切都是這麼有秩序,這些都是不清淨感知。當我們運用儀軌時,有秩序的不清淨感知當下變得混亂,那就是壇城。

總之,這是對覺受現分(第二種感知)的簡短介紹。

第三種感知─清淨現分
現在談第三個現分,第三個很短。像我曾經說過的,沒法多談這個清淨感知。清淨感知超越我們,它是一位元成就者觀看的方式,或是成就者所具有的那種感知。假如今天一位成就者來此,他會如此看事物嗎?他仍然會去攤販中心,經歷四處逛逛、選擇那一攤比較好、那一攤比較不好的麻煩嗎?成就者意謂什麼?成就者意指沒有自我、沒有驕慢、沒有嫉妒、沒有執著的人,他完全沒有這些情緒。

所以我們只能猜測。當某個熱愛榴槤的人看著榴槤時,甚至榴槤的形狀都是美麗的,那就是為什麼有人甚至設計一個像是榴槤的房子;但是對我們一些厭惡榴槤的人來說,我們無法忍受榴槤。這是非常有分別的感知。我不知道,要是有人供養榴槤給一個沒有分別的人,他或她會有何種感知。或是他是「他」還是「她」?都不是,他超越了「他」和「她」。這就是為何在儀軌中,假如你讀儀軌,喜金剛的明妃「金剛無我母」無異于喜金剛。我們談的不是變性者,我們談的是超越男性女性,超越分別。

若你問我是否想要成佛,認真說來我並不想。我們大多數人說想要成佛時,我們所想要的只是比現在好一點的生活──不需要工作,也許周休六天、工作一天,也許連一天工作都不需要,因為能請假,路上開車沒有紅燈,沙發椅按個鈕就能變成浴缸......各式各樣的東西;這是我們想要的,不是嗎?真的,實際上就是這樣。我們讀佛經,然後在心裡創造自己的痛苦、自己的輪回──思維上的輪回;然後我們讀佛經,在心裡創造出一個思維上的涅盤。有一個真的輪回,有一個真的涅盤,但是我們佛教徒試著擺脫思維上的輪回,並且試著去獲得思維上的涅盤,我們卻一點也沒有更接近擺脫真正的輪回,我們甚至不去想真正的涅盤。

真正的涅盤超越我們的情緒。我總是說,假如我成佛的話,我就永遠不能享受一場足球賽,因為作為佛,我能即刻遍知一切――立即知道過去和未來發生什麼事。足球賽的重點是誰會首先得分?誰會贏?那是我們所謂的樂趣。成佛時,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......的樂趣就沒了,因為我們生命中所謂的樂趣通常是不安全感的產物──例如偵探片。享受偵探片,是因為不到最後你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。

男女關係也是一樣。當我們有段感情關係時――所有關於男女、男男、女女關係(我試著要政治正確)〈笑聲〉(注:「政治正確」通常指言行避免冒犯他人,尤其是在性別、宗教信仰、或種族等方面。)──所有這些關係,你知道它們如何運作嗎?因為有不安全感;只要有不安全感,關係就能運作。所以假如你知道某人對其男友或女友有點缺乏安全感,你可以跟他們說:「噢,它發生作用了!現在你們有了感情關係。」假如他們其中一個沒有缺乏安全感,這關係就不會成功。假定你有個不在乎你做什麼的女朋友,你可以周遊在許多女孩之間,甚至跟大象睡覺,她也不在乎!突然之間,你產生什麼感覺?你會覺得很糟,因為你認為她不愛你。人的心就像這樣。她給你自由,但你卻覺得她不在乎。我們想要她嫉妒!我們想要她有佔有欲,但是不要太多,只要一點點。只要一點點,太多的話會窒息。

因此,所有稱作「樂趣」的東西其實都是基於沒有安全感,像是喝咖啡、抽煙,它們就像是種刺激。不要以為你是例外,假如你沒有成佛,你就不是例外,我們都不是例外。因為我非常迷電影,看過很多的電影,有部電影常出現在我腦海裡,它真的引發了一些沮喪──真的,我是認真的──它確實讓我沮喪了好幾個月。甚至現在當我想到它,還是會陷入某種沮喪當中――幾天吃不下東西、不能想其他事情,這部電影就是「獵鹿人(或「越戰獵鹿人」)」(TheDearHunter)。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這部叫「獵鹿人」的電影?羅勃狄尼洛演的,這部電影真的讓我震驚多年。裡面有一幕是在玩俄羅斯輪盤――在手槍裡放一發子彈,然後射擊。這基本上就是賭博,賭你自己不會死,然後拿槍射自己。玩這個遊戲時有兩個人,誰被子彈射到就輸了。

這是在越戰時很糟糕的一個膽量遊戲。有個美國大兵被越共強迫玩這個遊戲,他非常幸運,每次他開槍時都是空彈,所以他總是贏。很多年過後,當戰爭結束了,他仍然留在越南自願玩這個遊戲,因為他如此沉迷於沒有中彈的刺激感。我沮喪的原因是我當時在想:「我有跟他完全一樣的傾向,我會這樣做,我可以看到自己玩俄羅斯輪盤然後上癮。」真的,這太恐怖了。我非常害怕,因為我完全有喜歡、愛上或對這樣的遊戲上癮的傾向。它是如此的刺激,所以這種事情是可能發生的。

總之,我不應該談論這麼讓人沮喪的事情,我應該談清淨現分。清淨現分基本上是一種離於分別心的感知,我們能做的只有猜想。目前我們有個美麗名稱:藏文「庫當耶些」(kuthangyeshe)、出世智慧(梵文Jnana)與各種身(梵文Kayas)――身、向度、智慧。我們不知道它們是什麼樣子。我是最沒有資格被問到這個問題的人。

就是這樣了。那些對修行有興趣的人,請繼續修行。生命很長也很短,精神修持非常容易,它只是思惟的方式,而不是唱誦。試著將你的精神思維融入日常生活中。喝杯卡布其諾咖啡,當它從你的嘴經過你的喉嚨到達這裡時,心裡想「那其實值得慶祝」,因為它也可能不發生。我們可以時時刻刻去欣賞感激我們的人生。假如你看到一朵美麗的花,突然一隻美麗的蝴蝶飛過,太棒了!安住在那一刻,那就是你結合你的生活與靈性生活的方式。安住當下,而非過去――沒有用的,它已經過去了;不要太過停住于未來――沒有用的,它不在你的控制之中。基本上你能控制的只有當下你有的東西;你不能控制過去,不能控制未來,你能控制的只有你現在所有的這一分鐘。而如何控制呢?不是持咒,不是把它們綁在念珠上。只是看著並欣賞著,就是這樣。

〈趙雨青翻譯,馬君美審稿。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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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/7/13 上午 03:39:4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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