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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轉貼】秦王朝唉....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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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轉貼】秦王朝唉............
公元前207年秦亡。

  秦帝國的驟然滅亡,是中國文明史上最大的黑洞。

  秦以排山倒海之勢一統天下,以變法圖強之志大規模重建華夏文明;使當時的中國,一舉整合了春秋戰國500余年劇烈大爭所醞釀出的全部文明成果,以最大的規模,以最快的速度,巍巍然創建了人類在鐵器時代最為偉大的國家形式,最為進步的社會文明。依炤歷史的法則,具有偉大創造力的權力主體,其權力生命至少應當延續相當長的一個歷史時期。然則,秦帝國卻只有效存在了12年(其後三年為崩潰期)。隨著始皇帝的驟然撒手而去,建成這一偉大文明體系的權力主體,也轟然潰滅了。


  秦帝國突然滅亡的原因,始終是中國歷史的一個巨大謎團。

  揭示這個謎團,對于全面認知中國原生文明具有基礎性的意義。


  兩千余年來對秦亡原因的探究,一直與對秦政的總體評判緊密聯系在一起,與“暴秦”說互為論證,形成了一個主流定式:暴政亡秦。但是,大量的歷史事實已經呈現出一個基本結論:秦政是一個偉大的文明體系,秦政並無暴虐特質。以中國歷史作縱向對比,從項羽復闢集團毀滅帝國文明的暴政暴行開始,秦末之亂的大劫難屢屢發生。與復闢勢力的殘暴相比,秦政文明水准遠遠高于其上。這一文明水准,主要指兩個基本特徵:



  一則是大規模的文明創新性,二則是大規模的建設性。

  這兩個基本點,其後中國歷史上的任何時代都無可比擬。


  是故,秦政絕不是中國歷史上的暴政時期。

  以人類文明史作橫向對比,秦政則是同時代人類文明的最高水准。大體同時代的西方羅馬帝國的殘酷暴烈,與秦帝國的法治文明比較,根本不可同日而語。舉凡人類在自然經濟時代的野蠻標志,都是羅馬帝國及西方中世紀的專屬物:斗獸場、奴隸角斗士、初夜權、貞操帶、奴隸買賣制、領主私刑制、以掠奪為實質的宗教戰爭等等等等。其觸目驚心,其陰暗恐怖,盡出西方落後文明。這是歷史的事實,不能因為西方社會今日的相對發達的文明,而否定其歷史的野蠻性。客觀地說,相比于西方羅馬帝國,秦帝國的文明水准至少超過其半個時代,或者說高出其半個社會形態。


  唯其如此,指控秦帝國“暴政”,並極其武斷地以此作為秦亡的基本原因,既缺乏基本的歷史事實依據,又與高端文明時代的歷史審視理念顯然不合,是有失公正的。


  要探究秦亡奧秘,首先得明確兩則根基。


  其一,將作為文明體系的帝國創造物〞〞秦政體系,與作為權力主體的秦帝國政權區別開來,建立一種明確的認知:權力主體與其文明創造物,是兩個具有不同運行邏輯的各自獨立的主體;兩者之間有聯系,但並無必然的興亡因果關系。秦帝國的速亡結局,並不必然證明其文明體系(秦政體制)的暴虐。秦二世趙高政權的暴虐殺戮,只是帝國權力主體在歷史延續中的突然變形,而不是作為帝國創造物的秦政的必然延伸。


  其二,探究秦帝國滅亡奧秘,必須從高端文明時代應當具有的歷史高度,透視解析那個特定時代的廣闊的社會歷史聯結,尋覓導致其速亡的直接原因,以及更為深廣的社會因素。任何簡單化的方式,都只能重新陷入歷史的煙霧之中。



  以上兩個原則,是當代歷史意識探究秦亡原因的必須的立足點。

  綜合當代所能見到的全部基本資料,我們可以認定,秦帝國突然滅亡,有兩個最為重大而又被人普遍忽視的原因:其一,突發政變,導致中央政權突然變形;其二,戰國傳統所形成的巨大社會慣性,導致整個社會迅速地全面動蕩。突發政變是直接原因,戰國慣性則是基礎原因。這兩個原因所涉及的歷史事實,大體都是清楚的。尤其是突發政變,更是人人皆知的歷史事實。戰國傳統所形成的社會慣性,卻歷來為史家與社會所忽視,然也是客觀存在的歷史事實。是故,我們的探究重點,不在新史料,而在新認知〞〞高端文明時代所應當具有的歷史透析能力。

  特別需要說明的是,這兩個原因不是秦亡的全部原因,而是最被當代歷史意識忽視的兩個原因。所以,在政治、經濟、軍事、民生等種種原因之外,我要重點剖析一番這兩個未曾被關注的原因,而不是將這兩個原因當成了全部原因。


  其一,突發惡性政變,導致中央政權結構全面內毀。

  秦帝國在權力交接的轉折時期,突然遭遇惡性政變,實在是個歷史異數。

  異數者,匪夷所思之偶然性與突發性也。對于秦始皇之後的權力交接,歷代史家與社會意識都有這樣一個基本評判:若由長公子扶蘇繼位,秦帝國的歷史命運必然大不相同。其時,扶蘇的品性與才具已經得到了天下公認,“剛毅武勇,信人奮士”,已經具有了很高的社會聲望,連底層平民陳勝吳廣等尚且知之,朝廷郡縣的大臣吏員更不用說了。當時的始皇帝與天下臣民,事實上已經將扶蘇作為儲君對待了。當此之時,歷史卻突兀地呈現出一幅最荒誕的畫面〞〞始皇帝突然死于大巡狩途中,最不成器的少皇子胡亥突兀成了秦帝國的二世皇帝!

  

  這一突兀變化的成因,及其演進環節所包含的具體因素,始終無法以常理推斷。幾乎其中任何一個環節都是突發的,幾乎任何一個因素都是突然變形的,都不具有可以預料的邏輯性。突發性與偶然因素太多太多,教人常常不自覺地產生一種歷史幻覺:莫非這當真是古人所謂的天意,抑或國運?


  唯其突發,唯其偶然,唯其不可思議,才有了秦帝國中央政權的堅實結構迅速地瓦解崩潰,才有了帝國臣民依然本著奉公守法的傳統精神,在連番驚愕中不自覺接受了權力軸心極其荒誕的惡性作為。惡性政變突發,農民暴動又突發,秦帝國所有足以糾正中央惡變的政治力量,都因為沒有起碼的醞釀時間,而最終一一宣告失敗。從根本上說,政變的突發性與農民舉事的突發性聚合,決定了其後帝國命運的殘酷性。

  

  這場突發政變所匯聚的歷史偶然性因素,大體有如下方面:

  始皇帝年近五十而不明白確立扶蘇為太子,偶然性一。

  始皇帝明知身患疾病而堅執進行最後一次大巡狩,偶然性二。

  始皇帝大巡狩之前怒遣扶蘇北上九原監軍,偶然性三。

  始皇帝最後一次大巡狩,于諸皇子中獨帶胡亥,偶然性四。

  始皇帝中途突發疾病,偶然性五也。

  始皇帝中途遣蒙毅回鹹陽,“還禱山川”,偶然性六。

  始皇帝在蒙毅離開後,以趙高兼領符璽令,偶然性七。

  始皇帝于沙丘行營病情突然加重,偶然性八。

  突發病情致始皇帝未能在死前寫完遺詔,偶然性九。

  突發病情未能使始皇帝召見李斯會商善後,偶然性十。

  長期忠誠無二的趙高突發人性變形之惡欲,偶然性十一。

  棟梁重臣李斯突變,最為不可思議,偶然性十二。

  扶蘇對假遺詔之缺乏辨識,或不願辨識,選擇自殺,偶然性十三。

  蒙恬政治判斷有誤,被逼入獄並最後自殺,導致帝國九原大軍渙散,偶然性十四。

  蒙毅被突然下獄,並被迅速殺害,偶然性十五。

  王翦、王賁父子于始皇帝生前病逝,偶然性十六。

  李斯在政變後一錯再錯,大失前半生政治水准,終致慘死,偶然性十七。

  胡亥素質過低,近于白痴,偶然性十八。

  因李斯突變,秦帝國功臣階層分化不能凝聚力量,偶然性十九。

  趙高惡欲野心膨脹變形,大出常理,偶然性二十。

  陳勝吳廣之“閭左徭役”突發暴動,偶然性二十一。

  關中老秦人人口銳減,對惡性政變失去強大威懾力,偶然性二十二。

  ……


  最為關鍵的兩個人物〞〞趙高與李斯的突變,可謂這種偶然性的典型。

  以趙高前期的表現與功勣,始皇帝對其委以重任且信任有加,是完全正常的秦法尚功的用人法則。唯其如此,趙高的人性惡變突然發作,並無必然性,確實是一種人性突變惡變的偶然性。若說趙高從少年時代起,便是一直潛藏在始皇帝身邊的奸佞或野心家,是十分滑稽的。

  李斯更是如此,以其前期的巨大功勣、傑出才具、自覺的法家理念,及其在幾次重大關頭表現出的堅定的政治抉擇,實在不可能在與蒙恬的地位高低上計較。然則,李斯恰恰接受了趙高說辭,恰恰計較了,這是必然性麼?僅僅以李斯青年時期的“廁鼠官倉鼠”之說,便認定李斯從來是一個私欲小人,同樣是滑稽的。

  李斯與趙高,都是英雄與魔鬼的無過渡對接,都是歷史極其罕見的異常人物,其突然變異,隱藏著人性未知潛質的巨大秘密。從社會原則與政治原則出發,任何時代的人事任用,都不可能以對這種人性秘密的把握為尺度,不可能以極少數的突然變例去判定,而只能遵循實踐法則,以人物的既往歷史表現(功與罪)去判定。所以,秦始皇對李斯趙高的重用,是無可指責的。從實踐上說,趙高與李斯的政治地位,是其努力奮爭的結果,是個體歷史的必然。唯其如此,趙高李斯的突然的巨大的變異,實在是一種不可預知的偶然性。


  種種偶然性導致的這場政變,是歷史上摧毀力最強的惡性政變。

  作為一種權力更迭的非常態方式,政變,從來存在于從古至今的政治生活之中。就其結局與對歷史的影響而言,政變有三種歷史形式:一種是相對正義方發動的良性政變,譬如後世最翍名的李世民玄武門之變;一種是僅僅著力于奪權而不涉及國策,無可無不可的中性政變,譬如趙武靈王末期的政變,以及後世的明成祖朱棣政變等;第三種,是破壞力最強的惡性突發政變,其最翍名的典型,便是始皇帝身後的趙高李斯政變。

  這場政變之所以成為惡性政變,是由其主要發動者的特質決定的。

  這一政變的軸心人物是趙高、胡亥、李斯三人。三人的具體謀求目標不同,但目標的根基點相同:都是為了謀求最大化的個人利益,為私欲所誘惑。其最為關鍵的李斯與趙高,都是帝國的赫赫功臣,趙高掌內廷大權,李斯掌國政大權;兩人結合,一有足夠大的政治權力,二有玩弄二世皇帝于股掌之間的最高“勢位”,三有足夠大的社會聲望,四更有改變始皇帝既定國策的權力手段。如此之下,其惡性政變的摧毀性特別強大。

  之所以成為惡性政變,並不在于政變開始與過程中的權謀與惡欲,而在于政變成功之後的再度惡變。若胡亥即位後,趙高與李斯同心為政,妥善推行李斯已經在始皇帝在世時開始了的適度寬政,減少徭役徵發,而避免了農民的突發暴動,這場政變完全可能成為無可無不可的中性政變。這里,再次表現出一種偶然性:事情沒有按炤正常的邏輯發展,而是趙高再度發動惡性政變,大大偏離了李斯卷入政變的初始預期。這次,誘發因素變成了胡亥。胡亥即位後,低能愚頑的享樂意識大發作,進一步誘發了趙高全面操縱國政的野心,最終導致了趙高再次發動政變,殺害了胡亥。在這再度惡變的過程中,李斯幾欲掙扎,幾欲將國政扳回常態,然由于已經與帝國權力層的根基力量疏遠,其努力蒼白無力,終于陷入了趙高的陰謀而慘死。


  政變,再度政變,使這一政變終于走上了惡性道路。

  惡果之一,秦帝國堅實的權力結構迅速崩潰。在趙高“誅大臣而遠骨肉”的殘酷預謀下,嬴氏皇族被大肆殺戮,帝國功臣被一一剔除,中央政權發生了急劇的惡變。

  惡果之二,反其道而行之的種種社會惡政〞〞大工程不收反上,大徵發不減反增,賦稅徵收不輕反重。凡此等等,迅速激發了激烈的民眾反抗,由此而誘發了復闢勢力的全面復活,使社會動蕩空前激烈,矛盾交織難解,大災難終于來臨。

  惡果之三,秦帝國群策群力的施政決策方式蕩然無存,驟然轉變為胡亥趙高的荒唐臆斷。中央決策機構全面癱瘓,以致胡亥對農民暴動的大動亂程度的荒唐認定,根本無法得到應有的糾正。在始皇帝時期,這是無法想象的。
  綜上所述,秦帝國滅亡的直接原因是顯而易見的。


  其二,戰國大爭傳統,形成了巨大的歷史慣性,導致了空前劇烈的全面動蕩。

  秦末動亂之快速劇烈,在整個人類歷史上獨一無二。

  從始皇帝病死沙丘的公元前210年7月22日,至公元前209年7月大亂之時,堪堪一年。這一年之中,天下由盛大治世陡然化作劇烈亂世,轉折之快,如颶風過崗萬木隨向,實在是中國歷史上絕無僅有的一次大象飛轉!及至大澤鄉九百徭役揭竿而起,竟能達到“旬日之間,天下響應”的激速爆發之勢,為後世任何大動蕩所望塵莫及。

  在社會節奏緩慢的自然經濟時代,煌煌強勢一年急轉直下,實在是不可思議的。

  在中國乃至整個人類歷史上,事實上也只有這一次。


  歷代史家解釋這一現象,無不歸結為秦“暴政”蓄積已久,其發必速。

  所謂“天下苦秦久矣”,正是此等評判之依據。實則不然,這種轟然爆發而立即彌漫為整個社會大動亂的現象,固然與秦二世惡政有直接關聯,也與始皇帝時期的帝國施政有關聯,但不是必然性關聯,尤其不是長期“暴政”激發一朝大亂的必然性因果關聯。基本的原因是,秦帝國並非暴政,更不是長期暴政。秦末大動亂其所以驟然爆發,且立即全面漫延,成為人類歷史之唯一,其根本的原因,取決于那個時代獨有的社會特質。不理解或有意忽視這一特質,則無法深刻解析這一歷史現象。

  

  什麼是秦末社會的獨有歷史特質?

  秦末社會的獨有歷史特質,在于戰國大爭傳統依然是主導性的時代精神。

  這種精神,決定著時人對種種事件的認知標准,也決定著隨之而來的反應方式與激烈程度。為此,要深徹體察兩千余年之前的那場劇烈大爆發,首先得理解那個時代的價值理念,理解那個時代的行為方式。否則,不足以解釋其普遍而劇烈的反應,不足以解釋其大規模地酷烈演進。作為解析人群活的歷史奧秘的探索者,最不能忽視的,便是發掘那個時代已經被史書風干了的鮮活要素。否則,曲解是必然的。

  首先要關注的大背景,是秦帝國建立後不同群體的社會心態。

  秦帝國惡性政變發生之時,一統天下尚只有短短的12年。無論以哪個時代的變化標尺衡量,12年,都是個太短太短的時段。其時,七大戰國生死拼殺的那一代人,全部都正在盛年之期;家國興亡所導致的巨大精神鴻溝,尚深深植根于種種社會群體之間,尚有很遠的距離才可能彌合。就權力層面說,戰勝者成了一統天下的君王與功臣,戰敗者則成了失國失地的臣民或罪犯。此間鴻溝,既不可能沒有,也不可能不深。就民眾層面說,戰勝國臣民的主宰感、榮譽感與尊嚴感,以及獲取巨大的戰勝利益的愉悅感,都倍加強烈。滅亡國家的民眾,其濃烈的淪喪感、失落感與自卑感,以及在社會利益分割中的不公平感,被鮮明地放大了。此間鴻溝,既不可能沒有,也不可能不深。

  就關注焦點而言,也是不同的。

  作為戰勝者的帝國政權與本體臣民,立即將全部心力投入到了大規模的文明創制之中,力圖以宏大的建設功業達到人心聚化,從而達到真正的天下大治。而作為戰敗亡國的山東六國臣民,其需求則要復雜得多:山東民眾孜孜以求的是,力圖從統一新政中獲得實際利益的彌補,獲得精神淪喪的填充;山東六國之貴族階層,則殷殷渴求于復闢,殷殷渴求奪回已經失去的權力、土地與人民。此間鴻溝,不可能沒有,更不可能不深。


  凡此種種鴻溝,意味著這時的社會心理尚處于巨大的分裂狀態。

  帝國政權的統一,距離人心的真正聚合,尚有很大的距離。


  雖然,從總體上說,天下民眾確定無疑地歡迎統一,並欣然接受了統一。始皇帝大巡狩刻石中的“皇帝並一海內,天下和平”並非虛妄之辭。然則,歷史與社會的復雜性便在這里:對于一個魄力宏大且又洞徹天下的政權而言,上述種種社會鴻溝,都可能在妥善的化解中漸漸趨于平復;而對于一個不知深淺的惡變政權,上述種種社會鴻溝,則可能立即從潛藏狀態驟然轉化為公開狀態,精神鴻溝驟然轉化為實際顛覆!

  就其實質而言,秦帝國統一初期,整個社會心理仍舊處于一種不定型的可變狀態,天下對秦帝國一統政權尚未形成穩定的最終認可。渴望重新回到戰國大爭時代的精神需求,仍然是一股普遍而強勁的社會思潮。

  唯其如此,在後世看來相對尋常的種種事變,在這個時期都具有數倍數十倍放大的強烈反應後果。如秦二世胡亥般低能昏聵的君主,前世有之,後世更多有之。然則,其時社會反應之遲鈍緩慢,遠遠無法與秦末之激烈快速相比。自西漢末期的綠林、赤眉農民軍暴動起,任何時代的農民起義,都是反復醞釀多年方能發動,發動後又長期轉戰,很難得到社會有效支持;至于普遍響應,更是極其罕見。此種現象,愈到中國後期愈明顯。宋王朝享樂庸主多多,且內憂外患頻仍,農民反抗經久不斷,然卻數十年不見天下轟然而起。明代昏君輩出,首代殺盡功臣,此後外患與政變迭出,後更有“家家皆淨”之號的槃剝皇帝嘉靖,而明代釀成農民大起義,卻竟然是在二百余年之後。

  縱觀中國歷史,其對昏暴君主的反應差別之大,直教人懷疑戰國華夏族群與後世國人簡直就不是一個種族。

  

  此間根本,正在于活歷史中的時代精神的巨大差別。

  根本點,是直接延續于秦帝國時代的戰國精神。


  春秋戰國時代,是“多事之時,大爭之世”。

  那時,普遍的生命狀態是“凡有血氣,皆有爭心”。

  當此之時,世風剛健質朴,不尚空談,求真務實,對國家大政的評判,既直截了當,又坦蕩非常。春秋戰國時代的普遍現象是:國有昏君暴政,則人才立即出走,民眾立即反抗,或紛紛逃亡。這種剛健坦蕩精神,既包括了對昏聵政治的毫不容讓,也包括了對不同政見者的廣闊包容,因之,釀成了中國歷史上的一系列政治奇觀。在中國歷史上〞〞

  只有這一時代的貴族,可因政見不同而流亡天下,並能在流亡中尋覓時機再度奪權。

  只有這一時代的政治失敗者,能在被貶黜流放中再度崛起,重新返回權力場。

  只有在這一時代,士人能以政見為標尺選擇國家,合則留不合則去,獨立性千古罕見。

  只有這一時代,民眾可以自由遷徙,能做到“危邦不居”。

  只有這一時代,民眾可以對不能容忍的暴政一揮手便走,否則,便聚而抗爭。

  只有這一時代,民眾真正地千刀萬剮過昏暴的君主……

  凡此等等奇觀,皆賴于這一時代的“大爭”精神。

  凡此等等奇觀,皆是這一時代的社會土壤所開出的絕無僅有的奇葩。


  這一時代現象,便是天下問政的風尚。

  這一風尚的實際內涵,是對失敗者的寬容,對當權者的苛刻。


  秦統一中國之後的12年里,春秋戰國遺風仍然以濃烈的歷史傳統,存在于現實社會。

  整個社會對已經滅亡的六國,並沒有因為向往和平與統一而從精神上徹底纔棄,對六國貴族的復仇,更沒有因為遵奉秦法而一概冷落;至于對復闢舊制帶來的惡果,則因為沒有復闢大毀滅的歷史先例,其時尚無法深切體察。其時,天下民心對帝國大政的基本態勢,仍然是春秋戰國的價值法則:你果真高明,我便服你!你果真低能,我便棄你!始皇帝雄風烈烈,大刀闊斧開天闢地,大謀天下生計,誰都會看在眼里。

  好!帝國施政縱有小錯,民眾也容忍了。

  秦二世低能昏聵,殺戮重臣,享樂與聚歛並發。

  大謬也,是可忍孰不可忍!民眾立即起而反抗。

  在那個時代,沒有漫長的忍耐與等待,沒有基于種種未來利益與現實利益而生發的反復權衡,沒有“臣罪當誅兮,天子聖明”的愚忠世風,沒有“竊以為如何如何”的萎縮表達方式。人同此心,心同此理,一切都是簡單明了的。
  

  轟然之間,社會直感立可爆發為巨大的社會風暴!

  這便是社會土壤,這便是時代精神。


  就歷史事實說,始皇帝以戰止戰而一統天下,民眾無疑是真誠地歡迎,真心地景仰。一個新政權堪堪立定,便致力于破解人身依附、取締封地舊制、決通川防、修筑道路、消除邊患、建立郡縣、統一文字、統一交通、統一田疇等等天下生計作為。再加上帝國君臣上下同心,政風清廉,遵奉法度等等後世罕見的清明政風。歷經春秋戰國數百年錘煉的天下臣民,不可能沒有分辨力,不可能不真誠地景仰這個巍巍然崛起的新帝國。唯其如此,天下臣民容忍了相對繁重的徭役,容忍了相對繁重的賦稅,也容忍了種種龐大工程中夾雜的部分與民生無關的奢華工程,如拆毀六國都城而在鹹陽北阪寫放重建。甚或,也容忍了勤政奮發的始皇帝任用方士求仙採藥,而求長生不老的個人奢靡與盛大鋪陳。


  歸根結底,人民是博大的,明智的,通達的。

  事實上,人民在期待著始皇帝政權的自我校正。

  畢竟,面對始皇帝這樣一個不世出的偉大君主,人民寧可相信他是願意寬政待民,且能夠自我校正的。這種天下心態,雖非春秋戰國時代的主流精神,然卻也是基本的復雜人性的活化事實,既是正常的,也是前世後世屢見不鮮的。

  在人類歷史上,偉大的君主不惜以累積民怨為代價而追求宏大功業,是極為常見的。這種君主,其歸宿大體不外三途:其一,暮年自我校正,且能清醒善後,戰國如秦昭王,後世如唐太宗;其二,有所悔悟而來不及自我校正,然卻在生前能清醒善後,擇賢君而立,故其弊端被後世繼承者校正,後世漢武帝為此典型;其三,既來不及自我校正,又來不及清醒善後,驟然撒手而去,留下巨大的權力真空,導致巨大的顛覆性惡變。


  無疑,始皇帝屬于第三種情形。

  始皇帝身後的惡性政變,既滑出了始皇帝的政治個性邏輯,又滑出了帝國法治的常態性邏輯,本身便是一個歷史罕見的偶然性。且讓我們作一條歷史的延長線:若沒有陳勝吳廣的農民暴動及其引發的復闢惡潮,度過胡亥趙高的惡政之後,由子嬰繼位秦三世;在此情勢之下,帝國政治能否恢復平穩狀態?應當說,答案是肯定的。果然如此,後世對秦政秦文明的評價又當如何?

  這一假設的意義,在于展現歷史邏輯。

  這一假設的意義,在于清楚認識秦亡並非因秦政而發,秦亡並不具有必然性。
       話說回來不一定是秦始皇暴政導致秦王朝滅亡~~~~~~~
       而是秦始皇還沒準備他快死了!!沒事先準備太后人選!!!沒事先準備儲立太子!!!!!
           太相信自己的能力能夠在死後影響他的秦皇朝(老虎發威)~~~~~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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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/1/31 上午 11:17: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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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乘彌陀號,飛過業障山,越過生死海,同登極樂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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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/4/24 上午 03:28:3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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