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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道下證法師事蹟與往生紀實
受教弟子 台灣大學資訊管理學系副教授
出生和雙親
民國四十五年(公元一九五六年)
師父俗姓郭,名惠珍。父親
母親
童年和求學時代
從永福國小到中山國中,師父都在台南市就學。在老師心目中,她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,常被選為班長;在同學眼裡,她能言善道,活潑合群,又熱心助人,是大家的好模範。師父在國中三年級以前,一切堪稱順利,身體健康、品學兼優、家境富裕、人人稱羨。然好景不常,就在那年發生車禍,受傷後,身體漸漸出現毛病。國中畢業後,她如願考上北一女,離家北上就讀。就在高一下學期的某天,正彈著鋼琴的當兒,右手突然麻痺了,就連一支筆也拿不動,無法上學,只好休學,南南北北四處求醫。為便於照顧只好回台南老家,她也以高分插班考上台南女中。但還是因病無法按時上學,高中念了四年沒能畢業,只好在家進修,以同等學歷考上中興大學食品科學系。
因病苦而立志行醫
這場病對師父來說,影響很大;使她深深體會到人生無常及病人的痛苦與無奈。後來,一位雙目失明的針灸醫師治好了師父的病,這也促使她想進一步探討中醫的奧妙,立志成為懸壺濟世的良醫。大一暑假,參加轉學考,考取了中國醫藥學院中醫學系。醫學院繁瑣艱深的課業,絲毫沒讓她退失醫病救人的志願,反而增長行醫的知識與智慧,也鍛鍊出百折不撓的毅力和無比的耐心。這段時間也是她學佛很重要的關鍵時刻。
學佛因緣
師父在國小六年級,初見弘一大師法像時,心中就受到極大的震撼;之後再讀《弘一大師傳》,便生起向佛的心,開啟學佛之門。國中一年級時,在某天看到螃蟹被殺,竹筷活生生穿插胸肚當下的痛苦與掙扎慘狀,師父哭著說:「原來我以前吃的螃蟹是這樣來的!」從此就不吃葷食。
高中休學時,師父經常研讀佛經、背誦《心經》等。大學時,曾參加中興大學智海學社,轉學後則加入中國醫藥學院醫王學社。其實,初上大學,師父學佛的心行並不像後來那麼熱切。她曾懺悔說,剛進醫學院,參加醫王學社的活動,覺得學佛的人很嚴肅、很呆板,就不常參加,而寧願去看電影。後來,大學六年級在台中省立醫院見習,七年級在高雄阮綜合醫院當實
以病苦為師
師父那飽受病苦折磨的身體,表面上看來雖是她求學的障礙,其實卻是一所真正的「醫學院」--她在病中,親身體會為病苦所纏的感受,而以同理心領悟到病人生理和心理上種種的需要,進而知道如何醫治和照護病人,關心和體貼病人,以減輕他們身心的痛苦,終使她日後成為一位人人愛
病苦的折磨,也使她覺悟:
「世間無常,國土危脆,
四大苦空,五陰無我,
生滅變異,虛偽無主。」
她深知要徹底解除病苦與生死的折磨,得到究竟的快樂,唯有接受佛陀的教誨,精進修行;因此她日後更是窮其一生不遺餘力地弘傳佛法,成為眾所欽敬的法師。
行醫學佛--醫院當道場,實踐普賢願
民國七十一年(公元一九八二年)六月,師父以第二名畢業于中國醫藥學院,先後考取了中醫和西醫執照。七十二年起任職於高雄阮綜合醫院內科,其後再轉任台中順天醫院腫瘤科。在這
在醫院中,師父盡心盡力做到對所有的病人:
「種種承事,種種供養,
如敬父母,如奉師長及阿羅漢、
乃至如來,等無有異。
於諸病苦、為作良醫。
於失道者、示其正路。
於闇夜中、為作光明。
於貧窮者、令得伏藏。」
在往返病床的空檔,她會背誦普賢十大願王,提醒自己以普賢菩薩的精神來照顧病人。師父曾說,她進病房前,都會在房外先靜靜地觀想病人就是文殊菩薩,以對待菩薩的恭敬心去照顧他們。她深入體會病人的痛苦如同身受,徹底了解他們的需要,盡全力解除其痛苦,也讓病人得到心靈上的安樂;因是
為了安慰痛苦而徹夜難眠的病人,她就把握下班時間錄製「佛教小故事」,以佛法的甘露滋潤他們憂苦的心靈,而暫時舒緩病痛。後來更號召醫王學社的學長和室友及朋友們一起發心講故事,錄製錄音帶,勸大家學佛念佛。這一則則蓮音小故事,就是後來流通海內外「毛毛蟲變蝴蝶」的前身。
在她慈悲盡心的照顧下,凡是得遇她的病人莫不生起感恩的心,甚至有人臨終卻不想回家,只因醫院裡有
拯救「病」「死」──推動「臨終關懷」與「往生助念」
倘若病人已走到醫療的極限,無法救治,師父在醫院裡懇請護士及蓮友為病人助念,求生西方極樂世界,為生死關頭的病人做最後最溫暖的提攜。師父的作為使得病人的家屬及醫護人員逐漸了解「臨終關懷」和「往生助念」的意涵和重要。知道即使患者已經斷氣,仍要善待他們的遺體,在神識尚未離開身體的八小時內不要移動,不要馬上送去殯儀館冷凍或火化,而要助念八小時以上,幫助亡者往生極樂世界。後來,漸漸地全省各地的醫院也陸續響應,設立了助念室、助禱室、安寧病房等相關設施,使無數臨終和剛斷氣的人,能得到慈悲的護祐而安詳往生。
在醫院裡給亡者助念,本來是件很不容易的事,要實踐難免遭遇冷嘲熱諷與反對聲浪,更何況是廣為推動。師父克服種種困難,勇於堅持與實踐理想,拯救「病」「死」,並助其往生的慈悲精神,堪稱「菩薩醫師」的表率。師父不論在家出家,甚至抱病在身,只要有緣遇到的人,她都竭盡心力,做到最周全的「臨終關懷」。師父對助念前後過程大小細節與人情世故的種種變化,總能以善巧智慧「順情而化」,根據眾生不同的根性作適切的開導,依據當時的狀況及時作出準確的判斷。師父總其一生為人助念的心得,為了讓大家了解臨終助念的要點,建立大家正確的助念心態,於往生前不久編著完成了《佛要救你》一書,流傳很廣。
生死熾然,苦惱無量
師父行醫之餘,也經常應邀到各大專佛學社團、齋戒學會演講,與大家共勉。透過這麼一位仁心仁術、熱誠盡責又悲天憫人的醫師侃侃道來,句句肺腑,字字血淚,刻骨銘心,不但警惕世人,也激發了無數佛子的菩提心。
師父當醫生時,演說佛法紀錄下來的三部書──
《學醫與學佛》
《朝聖之旅》
《傾聽恆河的歌唱》
流通數以萬計,震撼了廣大佛子的心靈。
出家修行──不畏病苦,志在「證道」的上道下證法師
師父在醫院裡盡心盡力照顧病患,直到她罹患「卵巢癌」,腫瘤大到直徑
信願堅固,勇猛精進,跨越憂惱,淨心畫佛
在病苦中,師父總是精進勇猛,信願堅固,求生西方。時常清晨兩點就開始做早課,觀想和一切眾生一起禮拜,然後盤坐背誦淨土五經。除了定課之外,其他時間拜佛、念佛、畫佛,訓練自己身語意盡量保持念念不離佛。
師父依照經典的描述與義理,恭繪五幅八尺阿彌陀佛聖像,以慰娑婆遊子「不勝懷慕」之心,也希望在漫漫長夜裡,各角落病榻上苦痛難眠的病人,能和她一樣,因信願念佛而跨越憂惱,滿心歡喜;故而應台中蓮社前社長王炯如老居士的祈請,著述《畫佛因緣》一書。自述道:
一幅「外行」所繪的佛像,
在專家大德看來,是沒有意義的,
這只能說是一個癌病病人突破身心疲苦的奮鬥史;
是許多慈悲的菩薩師友
鼓勵末學跨越生命辛酸考驗的血淚歷程;
也是沈汨在五濁穢惡的心,回首望向淨土的心路;
是聆聽彌陀召喚的甜蜜歸途……。
嘔心瀝血,清蓮飄香──勸請大家「娑婆憂惱處請回首仰望靈山」師父雖然入山潛修,仍感念上懺下雲法師長年護持青年學子學佛的熱忱,所以當懺公師父慈諭拍攝錄影帶勉勵齋戒學長時,正天天發燒嘔吐的她,猶振奮精神響應此事。在佛前燃臂三顆,不眠不休,不顧自己腹痛、血崩、發燒,為攝影腳本錄音,後來錄製成「娑婆憂惱處請回首仰望靈山」的錄影帶。這裡面的每一字、每一句,都是盡所有的生命力,懇懇切切地護念眾生,勸發菩提心。當她心力交瘁之時,就再度燃臂,使已透支的精神又振作起來,並奮力說:「我從無始生死以來,數數喪身未曾為法,讓我為護眾生,為護佛法而死,……只要能幫助苦難的心靈越過重重難關,就要盡力去做,有十分力,就要盡十分力,才算誠心。」勸她稍作養息,她卻回答:「我遺憾的是,我只有一條命為佛法犧牲!」
師父的這種作為、這種精神,不但讓佛子們深受感動,也深刻體會到佛菩薩無盡的悲心。師父可以不顧自身的錐心病痛,不求安適,只為了要讓齋戒學長們早日覺察生死苦,修心聖道。佛菩薩要救度我們的心,不也正是如此嗎?佛菩薩不顧自身性命,不論我們多麼剛強難化,仍然要救度百千萬劫流浪生死的我們啊!
此卷錄影帶的講詞亦抄錄成書,名《清蓮飄香》。
與腫瘤和平共處,法語墨寶,共結佛緣
自從病發以來,師父總是與腫瘤「和平共處」,奉腫瘤為「善知識」,經歷了無數大痛、小痛,從來沒有用過任何止痛劑、鎮定劑或安眠藥,也不曾怨天尤人,只將痛苦化為千錘百鍊的菩提悲願:
「但願一切眾生無痛、無苦、無病、無惱……。」
「願代眾生受無量苦,令諸眾生畢竟大樂。」
這是師父在病中時常念誦的句子。病苦愈深,師父的悲願愈切,一切痛苦病惱都化成無盡的悲願,奔流入朝夕澎湃的彌陀願海,吞盡融化一切苦痛,吞盡融化一切無奈。就這樣,師父以「度眾生出苦的悲心」和「信願念佛」,作為她的止痛劑。病中的師父仍然說:「敞開胸懷讓阿彌陀佛的歡喜光,充滿心中。」
師父本著「不為自己求安樂,但願眾生得離苦」的精神,在病苦中一心信靠阿彌陀佛,以念佛轉心,時有體悟,而每有體會,便利用畫佛剩餘的顏料,書畫精美的法語和大家結緣,謙稱是「幼稚園兒童畫,供養極樂寶寶。」弟子們將其點點滴滴的彩繪,嚴嚴整整的翰墨,以及至至誠誠的法語,二百餘幅匯集成冊,取名為《金蓮盛開水月清-西想集》。
信願念佛,資糧具足,唯說彌陀本願海
師父在修行上經歷了許多轉折,而這些轉折與磨練也更堅定了她的信願。師父初出家時,拼命念佛,她說:
「……那時候在拼晝夜二十四小時念佛,一直『拼』的時候,……因為我病已經這麼嚴重了,死在眉睫,真的會緊張。我很害怕不能往生,睡覺的時候,都不太敢睡。真的是睡覺都要提高警覺,比以前值班還要緊張。自己生死交關的時候,那種緊張,我也實在不會形容。對佛,願力、信力要是不夠,碰到那個節骨眼,實在很恐怖。」
後來,師父在修行中漸漸體會出,念佛的心態要對,必須以感恩的心,有信願的心來念佛,每一聲佛號都是湧自感恩、信願的心,而不是用多少句佛號來跟阿彌陀佛交換往生。師父的開示中說到:
「有機會讀經,要知道『佛』真正的意思。不可在讀經時斷章取義,取幾個重點,在這幾個重點上執著、領會,這很容易產生偏差。如『信願行』,自己偏到『行』去,然後就在那裡計較佛號到底要念幾聲、念幾句,念得很緊張,一點法樂都沒有。然後才又擔心說:『糟糕!我都沒有一心不亂,我是不是不會往生?』結果就是因為『行』不好,以至於連『信』都沒有,這就是偏差。沒有體會到佛真正的意思──佛要你去極樂世界做什麼?你自己為什麼要去極樂?佛為什麼要你去極樂?『佛心者,大慈悲是,以無緣慈,攝諸眾生。』佛的大慈悲是沒有理由的,只是希望你安樂!只是一心一意要救度你!……同樣是信願念佛,如果觀念對了,心態對了,就很輕鬆愉快;否則的話,連念佛這麼舒服的事情都會變成壓力。」
師父仔細參究各種淨土經典,發現玄奘大師翻譯的《阿彌陀經》──《稱讚淨土佛攝受經》的一段經文,闡述了重要的義理,從經文中可見,是由於阿彌陀佛「慈悲加祐」,才「令」臨終的人,心不顛倒昏亂,正念分明,隨佛往生。《悲華經》的經文,對「慈悲加祐,令心不亂」描述得更詳細。這兩段經文師父曾一再強調,一再開示。師父亦常引用蕅益大師《彌陀要解》的話:
「得生與否,全由信願之有無;品位高下,全由持名之深淺。」與大家共勉。而師父的錄音帶「毛毛蟲變蝴蝶」及此一系列的書,就是教導我們如何在日常生活中檢討自己的「信願」。
師父在病中,經歷種種病苦和折磨,切身體會到阿彌陀佛四十八大願救度眾生的偉大和親切,所以她一生中最大的悲願就是弘揚彌陀大願,作阿彌陀佛的廣告員──廣告阿彌陀佛的各種好處,幫助眾生念佛往生西方,永離眾苦。師父曾在火車上大聲念佛,只為了要讓同車的人聽聞到這句佛號,而能夠「一經於耳,假使千萬劫後,畢竟因斯度脫。」有位居士曾說:「道證法師興出世,唯說彌陀本願海!」這句話確確實實道出了師父的心聲。
效法李炳南老居士,度化一方
民國八十五年(公元一九九六年),師父在埔里結夏安居,律己甚嚴,除了背誦淨土五經、《往生論》、亦詳讀《彌陀疏鈔》、《彌陀要解》、《式叉摩那尼戒本》、《觀經四帖疏》、《三時繫念》等。
師父來到埔里以後,有感於李炳南老居士之行誼──老居士每到一處,就要利益這個地方,如果有因緣就講說佛法,或隨緣義診,看病施藥。若無這些因緣,就去菜市場買些即將被宰殺的生物放生,將放生功德迴向當地。師父秉持這個精神,度化一方,利益埔里。她真誠慈悲的言行,使許多鄰居從此戒殺、吃素、念佛。師父弘法的錄音帶,如:
歡喜菩薩真人真事
歡喜念佛
笑著進入七寶池
毛毛蟲變蝴蝶系列
行住坐臥四威儀與醫學原理錄影帶
都是在埔里期間著手錄製的。